《深圳現代化與人的生存方式問題研究——以深圳公務員為研究對象》課題成果簡介

　日期：2012-04-23   來源：深圳市社會科學院

楊　華

一、現代化與人的生存方式之關聯

人的生存，不僅僅是物質層面，顯然還包括人的現代化。中國人的現代化，除了生產、消費、娛樂等基礎性的存在外，實際上，問題可以還原為，中國的現代化可以實現小康，但中國的現代化會與西方有同樣的軌跡嗎？小康之后，人的發展是與西方一樣，還是只能回歸本國的傳統？

“中國是一個長期以自然經濟和半自然經濟為基礎的社會，在這種社會基礎上所形成的文化是典型的以血緣宗法為核心的保守和落后的封建主義文化。這樣的社會基礎和文化氛圍所造就的人的總體狀況，就是以血緣倫理關系和宗法政治的統治與服從關系為紐帶的人與人的依附狀況”[1]。而西方的社會學家韋伯則認為，從宗教改革中轉換出來的以世俗化和理性化為特征的新教倫理是支撐資本主義發展的主要精神，因此，西方近代社會歷史變遷的核心是理性化過程，是傳統社會以傳統、習慣和情感為基礎的行為讓位于現代社會以理性目標取向為基礎的行為進程。

即使是發展市場經濟的30年，因為仍然處在市場經濟發展的前期，人際關系還是在尋求熟人的圈子，即使存在商品交換，交換雙方也難以以單純的、相互對立的利益主體的身份出現，難以貫徹利益最大化原則，而是糾纏于親情、人情關系。物化交換關系是以人的依賴關系為基礎的，依賴關系依然束縛著物化交換關系的發展。這是因為，中國是一個古老的農業國，即使是伴隨著城市化的進程，很多從農村而來的生活習慣和思維習慣在很多城市人中間依然保留著。當然，隨著市場經濟的擴大，尤其是國際貿易的發展，人際交往的地理范圍會逐漸擴大，超越血緣、地域界限的新型交往關系也許會逐步形成。在這種新型人際關系中，交換雙方完全無需再去考慮親情、人情，而是會從各自的利益出發，以利益最大化為原則進行討價還價的交易，商品交換以純粹的、不受人情糾纏的方式實現。個人也許能從傳統的人際關系中擺脫出來，以獨立自主的利益主體的身份廣泛地同他人發生關系。但是，只要還在國內市場，這種情況也許就沒有那么明顯。

在中國人不具備西方資本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的新教倫理背景的情況下，我們的市場最大利益之發展如何做到有理有序呢？顯然，在當前情況下，中國市場經濟之良性發展，還是需要有傳統與現代相融合之現代人的全面發展作為前提保證的。人的現代化需要新的精神食糧，在可能的情況下，舊的傳統倫理在一定范圍也應該繼續弘揚。新舊倫理需要劃定范圍。沒有遵守道德與規則的人的市場經濟之現代化，只會是混亂而非健康之現代化。時至今日，關于人的生存方式與現代化之關聯的思考，一定要突破人之物質生存以及現代化之經濟基礎這樣一個窠臼，面對現實，在理論思考與實踐探索中有所超越、有所建樹。

總而言之，現代化是個復雜的概念，即使今日的中國不需要也不可能向西方全盤照搬現代化之進程，但在被迫而來的現代化過程中，尤其是在中國日益卷入經濟全球化進程的現實面前，一定要與世界接軌，用新的精神滋養市場發展和人的進步，拾起舊有的文明以牢固人們的精神基礎。

二、深圳現代化進程中公務員制度變遷

現在將目光聚焦到深圳30多年來這樣一個跨越式現代化進程中，公務員作為政府的基礎性工作人員，這一群體所發生的變化以及取得的突破性進展。首先應了解深圳公務員制度的發展，再來審視在這一發展過程中，深圳公務員制度改革所取得的成績和面臨的實際問題。

1983年，深圳“蛇口工業區的班子成員的全體干部直接進行無記名投票選舉產生”[2]的試驗。1987年下半年，“深圳市制定了有關特區建立和推行公務員制度的總體方案，起草和修訂了公務員考試錄用、職務升降、考核獎懲、調任轉任、辭職辭退、紀律以及工資等方面的實施細則和方案，使特區的干部人事管理工作也開始向制度化、規范化的軌道邁進。”[3]1988年深圳“先后出臺了十幾個單項制度，其中《深圳國家公務員管理試行條例》比國務院頒布的還要早”。并且“在市稅務局、審計局開展了建立公務員制度改革試點工作；同時在各級行政機關全面推行年度考核，使之成為深圳最早出臺的公務員管理措施”。[4]而且同年，“深圳市新招收干部全部面向社會、公開考試、擇優錄用”[5]。 “1990年國家在哈爾濱、深圳進行公務員制度試點”。“從1998年開始，深圳市先后在龍崗區、福田區和市交管局、市教育局、市檢察院等單位，試行了中層領導干部競爭上崗。”[6]“1998年的政府機構改革，進一步轉變了政府職能，為建設高素質、專業化的公務員隊伍，奠定了良好的基礎。”[7]“2000年，中組部在深圳龍崗區等地試行了‘處級、科級干部引咎辭職和投票表決制度’。該區制定的《關于處級領導干部引咎辭職的暫行規定》中規定：處級、科級干部由于個人能力不夠，自身行為不當或因工作失誤造成較大損失或影響的，不宜繼續擔任領導職務。這個制度推行不到1年，已經有2位處級干部因為工作不力調離了原先的工作崗位。”[8]“在2001年，中組部把深圳確定為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綜合試點單位，深圳市又掀起了新一輪的干部人事制度改革。”[9]2001年以來，“在全市推行處級干部缺位競爭上崗”[10]。2001年4月，深圳推行干部人事制度改革1+10方案（“全市三分之一空缺職位進行公選，全面推行黨政機關中層領導職位競爭上崗；提拔副科以上干部全面實現任前公示；全面試行領導集體決策重大問題議事規則”等四條主要方案。）[11]。“2001年，深圳市圓滿完成了羅湖區副區長等6個副局級職位的公開選拔和市政府辦公廳等6個單位的競爭上崗試點工作”，“在試點的基礎上，面向全市、國內和境外開展26名副局級領導職位的公開選拔工作”。[12]深圳還“從2001年下半年試行局級黨政領導干部任期經濟責任審計，2002年開始推行《黨政領導干部經濟責任審計實施辦法》，逐步試行《領導干部引咎辭職和責令辭職暫行規定》”；“實行《黨政一把手思想工作報告制度》”。[13]這些措施都是符合黨的十六大提出的“要改革和完善干部人事制度，健全公務員制度”[14]的要求的。“2003年，深圳進一步規范了‘差額選拔’‘公開選拔’‘競爭上崗’程序，建立領導干部競爭選拔考試規則”[15]。“2003年3月22日，深圳市委三屆七次全會以無記名投票表決方式，通過了深圳市6名新任區委書記和區長”的“推薦人選”。[16]“2005年4月27日，第十屆全國人大常委會第十五次會議審議通過了《公務員法》，該法自2006年1月1日起生效實施。”這個重要法律的出臺“標志著我國政府人事行政工作進入法制化、科學化的軌道，在干部人事工作歷史上具有里程碑的意義”。[17]從此，我國公務員隊伍的建設、管理和發展進入了有法可依的時代。

然而自2006年以來，中國現行的公務員體制中，一直沿用公務員薪金水平與其所在的職級序列掛鉤的規定，這從客觀上導致了公務員擠破頭都要當官的現象。這也幾乎成了公務員惟一的出路。針對這種“天花板”現象，近年來，國家在加強基層公務員隊伍建設方面出臺了很多辦法，比如強調從具有基層工作經歷的公務員中選拔領導干部等，收到了很好的效果。但由于受機構規格的限制，基層公務員晉升臺階少、發展“天花板”低的問題無法得到根本解決，難以留人又留心。有些干部因升遷無望，消極混日，影響了行政效率和公務員形象。[18]

為滿足深圳現代化發展對選賢任能與培養人才之需，2010年2月3日，深圳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舉行了新聞發布會，宣布深圳公務員分類管理制度改革正式啟動。深圳公務員被細分為綜合管理類、行政執法類、專業技術類三個類別，除了綜合管理類仍沿用以往公務員的管理模式，行政執法類、專業技術類公務員都將實施聘任制，標志著深圳公務員正式告別“鐵飯碗”時代。時任深圳市人力資源和社會保障局局長的王敏介紹說，現有的公務員任命和升遷模式，已經無法滿足選賢任能和培養人才的需要。這也是深圳進行此項改革的主要原因。公務員分類管理制度將通過職位分類和聘任制的實施，淡化官本位、打破鐵飯碗，讓深圳行政機關公務員隊伍更專業、更高效、更廉潔。[19]

縱觀深圳公務員制度的歷史沿革，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條以民主、科學、高效、廉潔、以人為本為目標的深圳人事制度現代化改革發展之路，然而深圳公務員也將在越來越公平、公正、公開的制度環境中參與越來越激烈的競爭。一方面，深圳實行公務員“分類管理”模式，將促使公務員隊伍充滿生機與活力，營造團結協作、奮發向上的良好氛圍，并經過“大浪淘沙”，讓那些優秀的公務員脫穎而出。另一方面，公務員的能力代表一個政府的能力，公務員的作風代表了政府的形象，公務員的綜合能力也一定程度上代表了一個城市的綜合實力。為滿足深圳現代化進程發展需要，社會、政府對公務員的個人素養、道德水平、公仆意識、行政人格、綜合能力等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就公務員個人而言，幾十年的“鐵飯碗”將被逐漸打破、薪金將與個人能力與勤奮工作掛鉤、職位晉升也將逐步實現“不拘一格降人才”的靈活多樣的人性化選拔方式，面對管理制度約束機制的細化、身份認同感及職業歸屬感的動搖、自我價值的實現與社會高期望值等多重壓力，深圳公務員的未來發展既有機遇又充滿挑戰。深圳現代化進程中公務員制度的變遷以及轉型時期這種壓力與機遇并存的大環境，對他們的生存方式會產生怎樣的影響？

三、深圳公務員生存方式調查研究

 (一)對象與方法

本次調查覆蓋深圳市市直單位，各區的機關、街道，公檢法系統，以及海關系統等。調查采取差額抽樣方式，共發放問卷484份，回收有效問卷424份，回收率為 88%。調查以問卷調查為主，輔之座談、訪談。問卷設計了50道選擇題，主要從工作、生活、心理三個方面著手，力求概括深圳現代化背景下公務員的生存方式特點。所有數據錄入計算機，采用了SPSS For windows 18.0統計軟件，使用單因素方差分析法。

（二）結果與分析：深圳公務員生存方式的特點

在構建現代化特區和諧生存方式中，有人不恰當地把生存方式的涵義界定為消費方式上的變更。有的報刊提出，特區現代化生存方式應當逐步走向“吃要營養化，穿要高檔化，用要電器化”。這種提法無論在廣義上還是在狹義上，無論在理論上還是在實踐上都沒有從根本上回答深圳人生存方式的根本特性。社會主義特區生存方式的主要特點是科學地形成和創造物質文明和精神文明，并實現其和諧發展，以及消耗物質財富和精神財富的過程。時代與制度的變遷、現代化帶來的日新月異的變化，必將引起深圳公務員生存方式的改變。根據調查結果數據分析并結合訪談座談，當代深圳公務員的生存方式呈現出以下特點:第一、開放的心理，積極樂觀的心態；第二、自立自強，成就價值觀日漸突出；第三、消費觀念自我化、消費形式多樣化、消費結構與內容科學化；第四、社會交往日趨開放與廣泛；第五、教育觀念與學習手段現代化，學習動力不足；第六、婚戀家庭觀念現代化、婚姻家庭生活多樣化；第七、在對幸福的追求上更加強調內心感受；第八、女性公務員地位日益提高。

四、調查結論

（一）問題與對策

1.情感亞健康---公務員職業倦怠及其預防

職業倦怠，一般是指人們在緊張和繁忙的工作中受環境、情感等內外因素影響而出現的身心不適、情感封閉的亞健康狀態。接受調查的公務員，60%以上的人不同程度地存在職業倦怠，45%以上的人存在不同程度地抑郁與焦慮，這不僅會直接影響公務員身心健康，也會影響他們的工作熱情和工作能力，最終會對自己及單位都產生消極影響，危害極大。因此，對于公務員職業倦怠問題的預防應該從個體努力、組織建設和社會期望三方面盡早干預，盡力解決。

（1）從個體層面來說。首先應樹立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保持積極健康的心態；其次，培養樂觀精神，增強挫折承受能力；再次，客觀地評價自我，正確看待自己的優勢與不足；最后，積極尋求應對方式，學會適應策略。

（2）從組織層面來說。首先，應繼續完善職務晉升、職級晉級制度；其次，工作設計應更有彈性；再次，豐富培訓內容；最后，用溝通創造和諧舒心的民主氛圍。

（3）從社會層面來說，應創設健全的社會支持系統，營造有利于公務員成長的心理氛圍。首先，應當呼吁公眾建立對公務員群體的合理預期，創設有利于公務員成長的社會環境；其次，社會公眾要充分理解和支持公務員的工作；最后，加大公務員心理健康問題研究力度，積極開展公務員心理咨詢。

2.生理亞健康---公務員生存方式病及其預防

接受調查的公務員花費在休閑娛樂上的時間普遍不多，調查顯示63.93%的人缺乏養生意識，不能堅持鍛煉身體，亞健康現象很普遍。受訪者表示對自己身體健康的關注多依賴于單位的例行體檢。不抽煙不喝酒的不到兩成，養生保健意識差，當健康出現問題時才會重視。鍛煉身體也很難堅持，加之長期在空調環境中伏案工作、使用電腦、以車代步等生存方式病悄然來襲，必須引起重視。

首先，應了解什么是生存方式病。一般是指由于人們衣、食、住、行、娛等日常生活中的不良行為，以及社會、經濟、精神、文化各方面不良因素導致軀體或心理的疾病。

其次，公務員生存方式病的成因及表現。公務員的健康狀況與個體的生存方式密切相關,由于公務員大多以腦力勞動為主,長時間坐辦公室,工作壓力大,精神狀態緊張,不定期加班，休閑與鍛煉缺乏規律,加上職業因素,人際之間交往增多,各種應酬增加,食用高熱量、高膽固醇、飽和脂肪酸的飲食過多,過量飲酒,進而導致各種生存方式病患病率的增加,發病年齡呈年輕化的趨勢。常見的如癌癥、電子污染、微生物污染、久坐綜合癥等，同時由于缺乏陽光與運動，會導致面色蒼白、缺少活力、腰酸背痛、身材走樣，一旦脂肪囤積過多，還很容易造成心臟、血管方面的疾病。[20]

再次，如何預防和控制生存方式病。對公務員進行健康管理是預防和控制生存方式病的有效手段,即調整日常飲食結構,減少脂肪的攝入,戒煙限酒,重視身體鍛煉,控制體重,保持良好心態,保持生活規律,切實改變與疾病相關的不良行為生活習慣,同時制定合理的健康干預計劃,進行有針對性的預防保健,進而有效降低和減少患病危險,提高公務員的健康水平。[21]

最后，接受調查的公務員對福利待遇滿意度一般，主要感覺休假、學習時間太少，與西方國家相比，我國的公務員帶薪休假、帶薪學習制度確有尚待完善之處，政府在制定政策時應關注這一普遍訴求。

3.心理亞健康---“官心病”及其預防

調查結果顯示三成以上公務員不同程度地受到抑郁、焦慮、心理失衡等心理壓力困擾，這些不良情緒往往會成為心病的隱患。《南方周末》將官員心理疾患稱之為“官心病”，很形象，很貼切。所謂心理疾患，主要不是生理上而是心理上的，是精神世界而非物質世界出了問題。不少官員經常遭受到焦慮、抑郁、煩悶等消極情緒的折磨，嚴重地走向自殺。近年來，官員非正常死亡案例多發，死因大多指向心理問題。　　

“官心病”的原因主要是壓力太大。據觀察，官員的心理壓力來自三個方面。一是官場競爭日趨激烈。這種激烈既包括人才蜂擁而至，自己相形見絀，也包括競爭中有很多潛規則，做中意不如看中意，做得好不如關系好。二是工作壓力日益增強。三是對腐敗現象和社會風氣下滑的擔憂。[22]

治療“官心病”要對癥下藥。從外因來說，就是要改善官場生態環境，正確貫徹德才兼備、以德為先的用人原則，消除不公正不透明的用人潛規則，用清廉的政治環境保護官員的心理不受污染；從內因來說，官員作為人民公仆，要解決好世界觀和人生觀問題，不為權所迷，不為欲所惑，不在權位上爭高低，而在為民服務上爭貢獻。如此，再配以必要的心理疏導舒解措施，“官心病”有望從多發到少發乃至不發。[23]那么如何配以必要的心理疏導舒解措施？首先，政府的重視是心理健康的制度保障；其次，心理輔導大眾化是心理健康的有效疏壓渠道；最后，注重自我心理保健是心理健康的關鍵。

綜上所述，現代深圳公務員是一個具有民主思想、科學精神、法律意識，合乎社會道德規范，脫離低級趣味，擁有愛心和奉獻精神的社會群體。一方面，這支忠誠敬業、有責任、有擔當、有理想、有抱負堪當大任的高素質人才隊伍，積極工作，熱愛生活、在這個激情燃燒的火紅年代，在深圳這片承載著人們激情與夢想的熱土，追求著和諧與內心的幸福。另一方面，他們也因承載了太多現代社會的責任與期望在生存與發展中不免陷入困境，而他們的生存方式有著一定意義上的社會示范與標桿效應，因此政府應關注他們生存發展中面臨的問題，在生存理念與生存方式上加以正確引導，使其真正成為推動現代化和諧深圳建設的中堅力量。

（二）以健康理念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生存方式的基本目標模式

黨的十六屆四中全會首次提出了“和諧社會”的概念，指出要把和諧社會建設擺在重要位置，把構建和諧社會作為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奮斗目標，并要求不斷提高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的能力。人的生存方式現代化是社會現代化與人的現代化的重要標志和內容，倡導具有中國特色的人的文明、健康、科學的現代生存方式是構建和諧社會的應有之義。胡錦濤總書記在2011年“七一”講話中明確提出了“在全社會形成積極向上的精神追求和健康文明的生存方式”的重要思想，這為深圳公務員崇尚健康文明的生存方式指明了方向。而現代化

的生存方式需要以健康文明的生存理念作引導。

所謂生存理念是對社會現實生活的精神反思和思想升華，它對人們的生存方式具有重要的指導作用。當代健康生存理念包含多方面內容，但其基本理念可以概括為以下四個方面。第一、注重人的感受、以人為本的理念；第二、人與自然、人與人、人與心靈的和諧共生理念；第三、節能減排、低碳環保的理念；第四、求真務實、崇尚科學的理念。生存理念的變革是生存方式變革的先導。[24]深圳公務員應在上述生存理念引導下，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生存方式 。

人的生存方式現代化是人類歷史進入現代時期的一個重要主題,構建和諧社會是歷史發展給予的時代任務。人是社會的主體，實現和諧發展是構建新時期現代化生存方式的基本目標。社會主義的和諧社會生存方式，是以人為主體的社會和諧發展狀態，它包括人與自身、人與自然、人與人以及人與社會之間的和諧。

首先，人與自身的和諧。

人與自身的和諧實際上是指人的身心，即物質和精神世界的和諧。在社會轉型期，舊的價值體系已陷困境而新的價值體系尚未完全建立的狀況下，加之人們的思想意識受市場經濟等因素的影響，部分公務員滋長了拜金主義、享樂主義、極端個人主義等錯誤的價值觀，人的內心難免矛盾交織，因而更有身心和諧、寧靜致遠的需求。從深層次看，現代社會出現這些現象，都根源于人們沒有處理好自身物質世界和精神世界的關系。只有有了人自身的和諧，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才能實現。正因為如此，實現人的內心的和諧應成為建設和諧社會的中心環節和核心問題。[25]

其次、人與自然之間的和諧。

在深圳經濟飛速發展的今天，要清醒認識自然界的客觀規律和自然資源的有限性，認識到在自然和諧共處中，實現自身的可持續發展，就必須做到:第一，發揮政府部門的主導作用，進一步健全法制，嚴格執行法律；第二，大力發展循環經濟，建立綠色低碳GDP；第三，強化市民全民生態教育，創造可持續發展戰略的文化目標，促使全社會從物的現代化向天人合一的現代化轉變，每個人都自覺從我做起。[26]

再次，人與人之間的和諧。

人是社會生活的主體，更是社會和諧的主體，社會離開了人際關系，很難想象還能成其為社會，而一個社會的人際關系失去了和諧，也很難稱之為和諧社會，而社會和諧需要人際關系和諧。第一，打造一個現代誠信社會；第二，在愛的呼喚中建立和諧的人際關系。社會是人與人關系的總和。[27]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就必須在全社會大力提倡團結互助、扶貧濟困的風尚，形成平等友愛、融洽和諧的人際環境。[28]深圳市一座義工之城、愛心之城，作為人民公仆，深圳公務員應當率先垂范做道德的標桿，做奉獻愛心的楷模。

最后，人與社會之間的和諧。

現代社會關系是多種多樣、錯綜復雜的。特別是深圳正處于社會轉型期，各種社會要素不斷分化和重組，社會關系更為復雜和多樣化，諸如城鄉之間、區域結構之間、社會階層之間、代際之間的關系等都直接關系到社會的安全運行。構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生存方式，就要切實維護社會公平和正義，建立健全同和諧社會相適應的體制和機制，使城鄉之間、區域之間以及各社會階層之間和諧相處、共享改革發展的成果，把收入差距控制在社會可以承受的范圍之內，使全體社會成員在共同利益的基礎上實現勞動合作和利益共享。[29]

改革開放三十多年來，深圳的現代化建設已先行了一步，其現代化發展已逐漸融入到經濟全球化的進程中，在這一全球化的背景下，制度現代化以及執行制度的人的現代化已成為至關重要的因素，直接制約著深圳的現代化發展的方向、可能達到的深度以及和世界接軌的速度。相信在健康和諧生存方式倡導下，在未來深圳現代化和諧社會構建中，人們會看到一只更加文明、健康、忠誠、高效、廉潔的公仆隊伍，他們將成為推動本地區、本民族經濟社會和諧持續發展、政治良性互動的核心力量。

[1] 甄自恒《論市場經濟的生存方式與人的發展》，《理論與現代化》，2005年第3期，第35頁。

[2] 呂銳峰《深圳干部制度改革論》，深圳：海天出版社，1997年版，第19頁。

[3] 唐元松著、黃衛平指導《深圳經濟特區政治現代化可行性研究：論深圳市干部人事制度改革的進程和趨勢》，深圳：深圳大學，2003年碩士論文，第25頁。

[4] 同64，第25頁。

[5] 同上，第27頁。

[6] 同64，第26頁。

[7] 同47，第19頁。

[8] 同上，第54頁。

[9] 同64，第25頁。

[10] 同上，第26頁。

[11] 《我市推行干部人事制度改革1+10方案》，深圳商報，2001年4月5日。

[12] 同64，第26頁。

[13] 同上，第28頁。

[14] 同51，第19頁。

[15] 同64，第26-27頁。

[16] 《我國干部人事制度改革邁出新步伐》，深圳特區報，2003年3月23日。

[17] 同51，第19頁。

[18] 《深圳公務員制度“分類管理”改革為何具有破冰意義？》，2010年6月4日，人民網(北京)。

[19]《深圳啟動公務員分類管理制度改革》，新華網，2010年2月4日。

[20]小洲，《科學生活遠離生存方式病》，《科普-時尚》2007年12月，第49頁。

[21]李海波，《吉林省公務員生存方式病狀況及對策研究》《中國健康教育》2010年8月，第577頁。

[22]張弓，《“官心病”不可小視》《寧波日報》2011年10月17日A7版。

[23]江曾培，《“官心病”要用“心藥”治》東方網，2011年10月11日。

[24]李會富，《當代健康生存方式的4個理念》,中國文明網，2011.9.19日。

[25] 吳奇，《有了人自身的和諧，人與人、人與社會的和諧才能實現》，《黨建文匯-上半月版》2006年第10期，第30頁。

[26]王丹丹，《構建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綠色家園》，《邢臺學院學報》2011年3月，第26頁。

[27]傅治平:《和諧社會導論》[M]，人民出版社，2005年版，第212頁。

[28]秦廷國，陳新夏指導《人的和諧發展問題研究》，首都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7月12日網絡出版，第86頁。

[29]康秀云，田克勤指導，《20世紀中國社會生存方式現代化問題研究》，東北師范大學博士論文，2007年1月30日網絡出版，第120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