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原做客大講堂解析“我”的問題

　日期：2015-10-26   來源：深圳商報

“我們從哪里來？我們是誰？我們往哪里去？”知名小說家馬原日前做客深圳市民文化大講堂，帶來一場主題為“終極三問”的精彩講座。作為20世紀80年代中國先鋒文學(xué)代表人物之一，馬原認為，小說家這個職業(yè)永遠面對人，但人離不開上述三個問題。講座主題之所以叫終極三問，就是問來問去所有問題“最終都回到關(guān)于本體的問題”，最終都離不開“我”的問題。

“7年前，我第一次體會到，上天要想讓人當哲學(xué)家就給他一場大病。”講座伊始，馬原首先講起了自己曾經(jīng)罹患肺癌的經(jīng)歷。也正因此，對于“終極三問”的思考，他自稱“大概有異于常人的理解”。“7年前這場大病一下子把我?guī)У揭粋€很尷尬的境地，就是讓我每天都要面對自己的生和死。”馬原說，“每天都要面對生死的時候你不可能不是一個哲學(xué)家。”

談起人從哪里來的問題，也就涉及人類的起源，而這自然繞不開進化論。馬原對進化論的特別關(guān)心卻始于自己的生命出了問題之后。“自己的生命可能面臨重挫，可能面臨危險的時候，我有了時間以我有限的科學(xué)背景去面對這個話題，這個話題實際上是值得我們每一個人在特別忙碌的生命當中稍微停下腳步想一想。”在馬原眼中，思考“我們從哪里來”對每一個人都有點必要。

在互動環(huán)節(jié)，面對觀眾提的“馬原從哪里來，要到哪里去”的問題時，馬原坦言，現(xiàn)在他居于云南的大山里，每天都是和雞、狗、鵝、蜜蜂相伴，“我覺得我無力改變世界，我是一個小小的小說家，即使我想說大話我也‘小說’，我能做的就是稍稍改變我自己。”也因此，近年來有人甚至把處于這種“狗吠深巷中，雞鳴桑樹顛”的生活狀態(tài)的馬原稱為“馬淵明”。

頗有意思的是，馬原這十多年來的寫作是靠他的助手兼徒弟完成，是一種獨特的“口述寫作”。“我寫作是一個詞一個詞地寫。”馬原介紹，當他口念出一個詞，徒弟通過鍵盤打字，詞語在屏幕上顯示出來，然后他看著屏幕念出下一個詞，徒弟再打字，這種方式如此循環(huán)，以至完成寫作。

然而，在此次講座中，馬原并沒有太多提到自己過去的創(chuàng)作。那么小說家馬原還是“小說家”嗎？馬原表示，他特別認同“人活兩輩子”這句話。“我認為一輩子的概念就是一甲子，是一個回合，我現(xiàn)在過完了一個甲子，現(xiàn)在正在過我的第二個甲子，我前一輩子是城里人，第二個甲子是鄉(xiāng)下人，過鄉(xiāng)下人的生活。”馬原說，寫作是一個特別奇妙的過程。“可以這么說，寫出來挺難，不是寫本身難，是一件事你要做很久，最后也許你寫不出來，所以寫出來太難了。”

馬原笑稱，他在處理自己的小說時，經(jīng)常會感慨：“這家伙寫得這么好，我以后再也寫不了這么好了。”可往往面對新寫的東西，他還是會覺得“哎呀，這個家伙寫得這么好”。在他看來，寫小說是一個超越的過程。“我這個職業(yè)，其實原來是一個虛構(gòu)的職業(yè)，就是無中生有的職業(yè)，就是從0到1的職業(yè)，我自己描述它就是模仿上帝，我是他們的‘上帝’。我愛我的職業(yè)。”